029_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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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这个”再见”–好长,好久

  她心里一直记挂着他,接下来在办公室的短短两三个小时,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浑顿茫然,脑子里装不进别的事,耳朵里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整个心悬吊在半空中;许许多多纷杂的念头,像混乱的剪影一般在她心头方向错纵的多路疾窜,心惊心乱的感觉,总在刹那间让她背脊发凉,冷汗涔涔

  到快要下班时,她终於想到她得要跟可伊说黎今晚不跟她们吃晚餐了.她考虑了两分钟,决定先跟可伊说黎很累要休息,晚上就不出来了.可伊看到後,回了她一串失望和眼泪的表情符号,然後问她是不是可以简讯黎安慰他.不知道多久以前,她替他们三人设了一个小圈圈,方便互相联络事情,不用经过什麽”我跟你讲你再跟他讲”的麻烦.於是她回可伊OK,从小圈发就好.过了几分钟,她在小圈看到可伊发给黎一堆表情符号,从各式各样的花和Ai心,到被列入可Ai的小动物像兔子小猫小狗….最後再献上蛋糕寿司糖果冰淇淋….看到这一串,她不禁抿嘴笑了一下,想不知道黎看到这会不会心情好些.然後她想了一下,决定发简讯单独告诉黎说她还没有跟可伊说他刚跟她讲的事,但她会找机会跟她说

  过了没几分钟,他回覆了–回在小圈,说”thanks”,相信是对可伊说的

  看着这个简讯,她不禁在心里想,你–没在睡觉…

  但是,如果问自己,换了她在他的情况,她会睡得着吗?她忍不住朝自己叹了气

  下班,回家,煮饭,跟可伊两人吃,洗碗洗澡听可伊弹钢琴看她做功课…..,所有一切生活里的事情行礼如仪的一件一件做到,但是她整个人茫然怔然好像行屍走r0U.手机在她的口袋里,好像等待果陀一样等着他的讯息,不论是简讯也好电话也好,好歹让她知道他是不是还好.可是,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消息,到可伊去睡觉後,她终於忍不住简讯过去,问他是不是还好,有没有吃晚餐

  但是,他没有回.整个夜里她心思混乱,睡不入眠,床头的电子钟上橘sE的时间从午夜到一二三四点,心里明知黎不至於疯狂到半夜找她,但是他不知道,没有他的消息她心急如焚快要发疯了呀

  到五点,她终於觉得,她宁愿承认自己疯狂,也不要真的JiNg神崩溃.於是她发了简讯,说她惦记着他,希望能够知道他是不是还好

  这个讯息出去,没有两分钟她的手机就咚了,他回她:”回去睡觉吧,请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到这句,她整个人瘫回床上,觉得凝住很久了的血Ye终於回复在全身流动,然後,脑子才开始运行,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他还是没有睡觉

  她心里明白,就算再焦急,也不能太离谱的一直简讯狂追,她知道他能忍耐她的急躁,但他会担心过份焦虑对她身T的影响;现在这种时候,她怎麽可以还让他C这份心

  冷静的去想,她的不安不光是他面临的巨变,更因为他是一个人;不论他怎麽样的不想见人,在这种时候,一个人总是不好的,而且,同样也是巨蟹,她很明白巨蟹的个X就是自己塞进壳里窝着,而且,黎又不是犀利哥,他恐怕不会在家蒸蛋煎鱼打电动吃巧克力;过去这些年里,他在他那个公寓顶多就只是睡觉和埋首案头,而没有什麽真正”独处”的经验,现在突然间在这种情况下要他一个人呆在那间屋子里……

  他一个人在家究竟会做什麽呢?他会在卫思理下班後去找他吗?同样在医界,很可能卫思理早就知道了官司的事情,可是,医生大多忙碌,就算卫思理有心,但他有那时间去相陪,或是,黎会肯让人伴他吗

  这些担忧让她手心捏出冷汗;到十点多,她忍无可忍的简讯过去,很小心地问可以一起午餐吗?而且还把路堵Si的说随便他b较喜欢出来或是她买东西过去都可以

  他有回.两个字:“nottoday”

  看着这两个字,她几乎想要揪着头发狂叫起来;什麽叫做”nottoday”?!今天不跟她吃午餐,还是今天就不见她了

  见不了他,她自己也胃口全无,整个下午觉得x口闷塞而心律沉重,到下午四点多,她终於决定再简讯他,直接说她下班去他那儿绕一下,见不到他她真的很挂心

  这次他只回一个字:don’

  在她眼泪飙出来之前,另一个讯息跟着过来,口气几乎几近祈求,说他整个人都好累,没有力气做任何事,请她原谅,要她保重

  她握着手机,怔怔瞪视着这个简讯,觉得身T里的五脏六腑都随着步步心跳而寸寸被绞缩.时间分秒过去,她仍然得要在下班後开车回家,做妈妈该做的事,可伊一如惯常兴味十足的跟她东拉西扯学校的琐碎事情,一堆名字飞过她耳边全没进到脑子里的同学讲的话做的事…..深夜里,她躺在床上,完全无法让自己平静,觉得每根神经都像绷紧了的弦,马上就会断掉,每个细胞,都像已被吹到过份饱胀的气球,随时都会爆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极度疲惫中,她神志迷乱的昏沈睡去,心神马上把黎带入她的梦里;梦中他在他的公寓里,门明明是开着的,她看得见他但却无法进去,只见他动作沉缓但是坚决的把几桶汽油往整面的书架和书本期刊上浇,她在门口拼命的竭力的喊他,但他完全听而不闻,专心到几近虔诚地做这件事,好像这是世上唯一一件重要的,必需要完成的使命.然後他点了火,在整间屋子火苗狂窜中,他回过头,嘴角带着一抹凄然惨然,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对她望了一眼,就回身往那熊熊大火中稳步走去,烈焰灼上他的衣脚,白袍带着浓黑的烟整件翻飞,瞬间就把他整个人完全吞噬

  她醒得冷汗淋漓,喉咙乾涩,心脏狂跳到头晕目眩.她坐在床上努力让自己呼x1,心下无b坚定的告诉自己,无论怎麽赖怎麽勉强他,明日太yAn下山前,她一定要见到他

  早上出门前,她简讯他;想了几百遍的草稿,最後她老实说,见不到他,她真的非常非常担心,请他无论如何要让她看一眼,一眼就好,她保证会让他休息

  然後,她忍不住加了一句:这样我才活得下去

  听到手机讯息进来的声音,他终於移开搁在不知道热度是多少的额头的手臂.只是一个取过手机,睁开眼睛去看一眼的动作,忽然让他发现,他整个身T是那麽酸痛,倦怠,眼睛酸涩到就算睁开了眼,也好像对不准焦距

  原来发烧是这样–几十年没有发过烧,他早已经忘了那是什麽滋味,直至今日才被提醒到,热度竟是这般让人虚软无力,全身倦乏.想到她那样y生生的烧上十天,疼惜的感觉就又上了心头.只是一眼,但是那句”这样我才活得下去”却像烙印一样,深深嵌进他的脑海里;他不禁从x膛的最深处发出重重的叹息,说不出来究竟是因为两边太yAnx的胀痛,还是心中的混乱,痛楚,和苦恼.思念她的感觉,已经到了整个x腹都隐隐作痛的地步;不见她,他知道他也很难活下去,但是,见了她,他怕他整个情绪心神就都会失去控制…

  他定定的想了一会儿,感觉苍茫又恍惚,可是那份深切的思念却像秒针一样一针一针刺着他的心脏,越刺越深,越刺越沉,到了那种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要不就心痛而Si,要不就–在她的怀里彻底崩溃–的地步

  终於,他咬了牙,勉强自己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一小会儿,等身T的疼痛和头脑的晕眩过去,然後x1了一口气,存在x腔里,按下迅速通话

  简讯他後,她开车出门,把手机放在大腿下,这样机子一有动静她就会知道.车行还没上高速公路,她的电话开始震动,不是简讯,而是来电

  她的心脏猛然奔到一小时八十英哩,一眼之下,看到来电显示是黎.手指扣着方向盘她努力持稳,眼睛仍然盯着交通,把电话接起来,完全省略什麽Hi不Hi,马上就冲口而出:“你都还好吗?!我真的好担心!”

  他在心里叹息,困难的开口:“海安,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求求你不要这样讲了!”她几乎是喊出口,急切到眼泪都要奔出来,直直就说:“我等会儿会去法院,去完就过去看你!”

  他大大的喘了口气,低声说:“好,我等你,可是,你过来不要拥抱我.”

  这是什麽意思?!她觉得眼眶整个火热起来.“你在说什麽?!为什麽?!”

  “我,在发烧…所以…”

  她听得出他口气的懊恼,但她觉得这不是重点;从来不生病的人发烧?!她握稳手机,开始问

  “什麽时候开始的?!”

  “大概,昨晚吧?”

  “几度?”

  他想了一下,闷闷说:“我不知道.”

  “你没有量T温吗?”她不觉感到惊异;医生知道自己发烧但不量T温?!他究竟烧到多严重

  正当她从惊异已经延烧到担忧时,他淡淡的说:“我这里没有T温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禁闭了一下眼睛,然後再张开来,睫毛几乎刷过太yAn眼镜的镜片.她发烧时他问的问题全部回到脑子里,她平稳清晰的开始从头跟他过滤;头痛,眼睛痛,耳朵痛,喉咙痛….,一路把她记得还可以想到的痛全部点一次名,点到他声音越来越低,回答越来越无力,最後他终於说:“真的什麽症状都没有,我想是病毒.”

  “我开始发烧时也什麽症状都没有哇!”她几乎是用喊的

  “可是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任何前置状况啊.”

  她想一下,他说得对,问题是,没有已知前置状况,不表示没有任何既有状况的存在.於是她一面说:“我来带你去看医生!”一面心里开始盘算

  早上她得要去法院,这是早就约好了的,大客户的大事,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临时改变;如果连安在,也许可能请他帮忙,问题是连安在休假,如果她不去,就是等於叫老板出马,而她已经请这麽多病假,好像很难找什麽理由去开脱

  正当她在心里想这一串时,他口气十分肯定的说:“我想不用这样就去看医生,实在没有什麽好看的.”

  她心想,不去看,怎麽知道“有什麽好看的”?但她也知道,现在不要跟身T不舒服的人争辩些什麽,於是很快的说:“我早上得要去法院,但事情应该很快就可以解决,然後我就过来看你,应该不会超过十点.”

  他想一想,知道不可能拗得过她,於是只能说:“OK,那就等会儿见了.”

  她专心往银行疾驶而去;原本她是得要进银行去的,但为了省下那停车,走它十万八千里进银行再走它十万八千里回去停车场的时间,她改变主意连人带车就霸在银行一楼大门口,打电话上去请行政莉亚把一些文件和笔电拿下来;她坐在车里,紧闭着唇把几件得要处理的事快快了结,谢过莉亚抓了东西就回头直驶法院.这笔投资,跟客户讨论多时,并且早就达成结论,文件也非常单纯直接,可是这会儿客户在她和律师面前竟把所有的条文都当成从没见过的新闻一样,一条一条从头问到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掌巴在桌上,把客户的头按进文件里叫他废话少说马上就给我画押

  总算,客户问完了那八十条条文,每条听过起码八遍解释,她终於得以脱身逃离法院;一瞄手表之下,发现那时已经十一点!她坐进车里,抚了抚因为焦急而脚步纷乱的心脏,喘了几口气,一面简讯给他说抱歉被担搁,她就要过来了,一面发动了车子.在出地下停车场前,他简讯进来,只有一句叮咛:“小心开车”

  见到这句提醒,她深x1一口气,头脑的确b较清楚了,在出到光天化日下时,她已经想好,到附近的CVS去买一个T温计,顺便提了一些运动饮料…等等,然後车子直放他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把门敲下去时,她的心脏砰然跳动,耳後冒出汗珠,心里忍不住模糊的想像,这样把自己关在家里快要四十八小时,他,那个门後,究竟会是什麽样子?熊熊大火把他吞噬的梦又出现在她脑海里,她觉得心跳声快要把自己轰到耳鸣

  然後,门开了

  门边的他,脸sE透着奇异的cHa0红,像台风前天空的颜sE,原本清俊典雅线条柔和的面庞,在这短短的两天内瘦窄了一层而看起来有棱有角,连酒窝都失去踪迹.他面沉如水,神sE疲惫,望着她的双眼太黑太沉,没有任何光芒,她甚至在其中寻不到自己的身影

  就算心有准备他看起来不会太好,但是,这样抑郁的神情和倦乏的病容仍然让她x口一滞,整个心都酸楚的纠结起来.她让手中的东西直直落地,管他说什麽不要拥抱他的张开双臂就紧紧的,深深的拥住他

  她可以感觉得到,在头半秒钟他还有些迟疑,搁到她的腰上的手企图推开她,但是,不消一刹那,他也拥住了她;拥得那麽紧,她可以感觉得到他急促的心跳,还有虽然努力的克制着,但是完全无法掩藏的颤抖,他的呼x1那麽沉重,而且逐渐开始出现鼻音.拥着他,她觉得眼底的Sh润在扩大,好想拥他入自己的心窝,把他暖暖的藏在那里,小心的呵护着,永远永远都不要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她什麽也没有说,只是轻而缓的来回抚着他的背,他的肩头,他短短的头发….;渐渐,渐渐,燥热异常的身T在她的怀里不再颤抖,她可以感觉到他轻轻x1了鼻子,然後把她放开,cHa0Sh的睫毛低垂着,他轻而哑声的说:“我想你不要在我这边久呆,我不知道我得的是什麽.”

  她完全不理会他这句,简单但好声的说:“我只去了CVS,所以只随便买了一些运动饮料,还有温度计.”然後她把温度计从塑胶袋里取出,迳自去洗了手,拆了包装,说:“来量T温!”

  他顺从的让她量,哔声出现,她一看,心下一沉,103度,这是摄氏超过39度了,她才烧完那一场,记忆犹新烧到这种地步是什麽感觉,而且,“感觉”不是全部,真正最大的问题,是究竟什麽让他烧到这种地步

  “烧成这样,你得要去看医生,你的家医是谁?”她盯着他直直就问

  “我不需要去看医生.”他垂下目光,低声但坚持的说

  她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方才的情绪,他的眼皮泛着微红.她顿在那里,心想如果是她的小孩,她根本二话不说就把他抱起来往肩上一扛,直接拿去医生那里去,哪还听你说什麽要不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到这种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当妈妈的过程真的是把自己的耐心磨练到铁杵也成绣花针的地步;她决定不要绕着”主题”打转,於是她说:“我去把运动饮料拿到厨房,你要我冰几瓶起来吗?”

  他点点头,无力的说:“我想我要躺下来,你等下帮我把门带上.”

  她怔住一秒钟;这样你就觉得我该走了吗?你以为我会这样就走了吗?但是她没有争辩,起身往客厅走去;进门时她整个心思都在他身上,现在环顾四周,看起来客厅和饭厅跟以前一样,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到好像样品屋,从开着的房门,她也可以看到他的房间还是原本的样子,感谢老天他的书和期刊都还在,书桌上仍然显得空荡,但是堆了几落东西;她心下马上明白,那些东西,很可能是他从办公室辙退时带回家的

  她不禁无声地叹息了

  她知道他的厨房一向空荡,因为他几乎只有早餐才在家吃,果真,她打开冰箱,他的确没有什麽”真正的食物”,所有看起来有”人间烟火”的痕迹的,只有一个烤面包机在桌上,而她知道这个机子一向是在柜子里,只有用的时候他才拿出来

  她忽然想到小时候胃炎拉肚子什麽都不能吃时,妈妈会让她吃烤面包,但他不过是发个烧,就只靠烤面包过日子吗?!她心中直叹,几个大步回房间,朝侧躺在床上用手臂枕着头的黎关切的问:“你肠胃会不舒服吗?胃痛,拉肚子吗?”

  他缓缓的摇头说没有

  忽然她悔恨自己为什麽不坚持刚烈一些,不管他说什麽,总之杀上门来就好,至少她可以准备一点东西给他吃;生病,没有力气,家里没有存粮,她怎麽可以让他过得这麽凄惨

  於是,她当下就有了打算,也下了决心

  她好声跟他说拿Tylenol给他吃;效果也许不如布洛芬,但如果他胃里没有什麽东西,也许布洛芬会让他不舒服.这个,他顺从的说好

  喂他吃完药,她在他床头摆了水和运动饮料,柔声但坚决的说:“我现在去买一些东西,你的冰箱实在太空了.你好好休息,等会儿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马上翻过身来,b她还要坚决的说:“你不要再回来了,不管是什麽,我真的很怕传染给你.”

  她朝他浅浅一笑,好声哄道:“我会小心,不管你有什麽宝贝病毒,我都不会抢来据为己有的.”

  显然他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眉头皱起,忧虑担心的说:“海安,我是说真的,你在这里我实在很….不能安心,如果你再生病,没有人知道底线会是什麽,拜托你不要让我提心吊胆,真的不要再来了.”

  她想一想,正sE且郑重的说:“如果换了我是你,你会不回来吗?如果不把你顾到我勉强可以安心的地步,光是担心你我就可以焦虑到胃破一个洞.相信我,我会小心,我知道我要好好的,才能顾得了你,我不会蠢到自己一起下海生病的.”

  他一双泛着红丝漾着水光的眼睛看着她,眸光中尽是太累太虚没有力气诉诸言语的忧虑

  “真的,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想弄些东西给你吃,”她恳切地说,两手举了一对手掌在他面前:“我发誓不抱你,不牵你,不吻你,也不来床上挤你,你尽可以放心.”

  他笑了,可是笑得勉强而且虚弱.一GU疼惜漫过心头,於是她站起身,避免自己情不自禁就伸手拥住他,说:“那我走了,希望Tylenol能让你退些烧,休息一下.”

  他点点头,轻声说再见

  出了他的门,她就放开步伐整个用奔的.去银行,一面吃午餐,一面火速把事情料理.跟骆耕说黎的情况,他一句就说”你去,我撑着”.把骆耕紧紧拥一下说了两百遍谢谢,冲出门去直奔超市,十分钟内走完十五条走道,迅速果决的把开车时想好的东西全部丢进推车,结账,冲回家,拖两个旅行袋出来,帮可伊和自己各收拾了一个过夜包,挖出两个睡袋,把东西丢进车里,然後去接可伊

  “啊!!!好可怜!!!”她一说黎烧得有多高,可伊就马上哇哇叫,对於她交待的”要照顾他但不要让他担心”可伊满口同意,不过,对於”终於”要在黎家过夜,虽然原因是他在生病,可是可伊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也磨拳擦掌的表示她会做这个那个来帮她照顾他

  等她们回到黎那儿,两人手上扛满东西到他家时,她一看表,刚好四小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轻轻的唤他,他有应声,但声音仍然是虚软的,也还是从床上传来.她跟可伊很快洗了手,蹑手蹑脚的进房去看他,悄声问他:“Tylenol有用吗?烧有退过吗?”

  他有一点怔怔然,脸仍然整个是通红的,她伸手试了一下他的额头,不禁在心里小喊一声,天哪,还是一样烫.二话不说,她就量他温度

  “你真的该看医生,”她看一下手表,一面掏出手机,一面很快的说:“现在不到四点,我应该还是有办法把你载去霍大夫那里,再晚诊所就下班了.”

  “不用,真的不用.”他的声音低得飘渺,但语气跟前次她要他去看医生时一样坚决

  “你烧这麽高,一定不是吃冰淇淋就会好的.”可伊在她背後出声;到那时才发现可伊也来了的黎瞬时大惊,转眸去瞪着她,现出责怪的神情

  她耸耸肩,完全是”你也没办法拿我如何”的摊手,然後好声的说:“她这麽大了,我已经交待过她不要来碰你,不要让你担心,她会乖乖听话的.”

  他乏力的叹出一声,她不禁在心里帮他旁白:拿你们没办法,只好随你们了

  “我来打电话给霍大夫,请他无论如何今天要….”

  讲到这里,她发现他瞪她的眼神已经变得凌厉.她也瞪回去,但同时在心里忖度,他不肯去,难道我真的要把他打昏了拖出去吗?她只好叹一声,柔声说

  “那我热一点chioodlesoup,烤一个可颂面包,你吃一点东西,换吃布洛芬看会不会退烧,这样好不好?”

  他默默地闭上眼睛,只是无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决定解读成那是说”好”.於是她很快的说:“那我去热,等一下.”

  可伊知道这是她帮忙的时候了,跟着她一起去厨房.她买美式的chioodlesoup纯粹是因为马上就可以吃,但她也买了排骨牛腱和J腿,可伊把汤开始微波,把可颂放进烤箱,她在炉子上开出三锅,这样无论等会儿要煮什麽都有汤头

  汤热好可颂烤好,她拿了药一起,掂脚进房间,轻轻地唤他;他微微睁开眼,正想他是不是需要人扶才能坐起来,他马上就说:“我自己可以起来.”

  他撑着床坐起身来,感觉上似是勉强,神情有些茫然.他吃了两口–一口汤,一口可颂–然後伸手拿水喝了一些,说:“我等下再吃.”

  她顿时怔住;这样就算吃过了?但他把药吞了人就躺下去了.於是她只能出去.可伊用冰块做了一个小冰枕给他,他含糊地说了谢谢,就又闭上了眼睛

  整个屋里一片安静,可伊乖乖的做功课,她上网把银行一些她能做的事处理了,跟骆耕通了几个简讯.个把小时後,她进房去轻轻试了他的额头,感觉烧稍微退了一些.也许是因为烧退一点人b较舒服,他睡着了,而且睡得深沉.於是她退出去,煮了晚餐喂可伊和自己

  日子过得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吃完叫可伊去洗澡,她把厨房清乾净,计划和准备了一下可以煮什麽给他吃,然後她自己洗了澡.黎并没有什麽动静,屋里已经整个暗去,於是她进房去给他开一盏小灯,顺便试一下他的温度,一m0之下,发现又是滚烫

  她立时惊在当场;她看了一眼手表,离吃药时间还不到三小时,以他的T重来说,这种药量应该要保他起码四到六小时,结果他三小时就烧回来?!当下她心里马上後悔下午没有极力坚持一定要去见霍大夫,那现在要怎麽办?去急诊室吗

  她怔忡在那儿几秒钟後,才发现一双焦距不见得能对准但却带着十足惊骇的眸子也正怔望着她,然後他出声:“现在几点了?!你为什麽还在这里?!”

  她凝望着他,心想你是这样我怎麽可能,怎麽可以离开?你是要我在家里担心到抓狂吗?但她只说:“我已经有准备,我们两个今晚在这里过夜.”然後她一笑,加上一句:“我们两个终於要在你这里sleepover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发出一声不知道是叹息还是SHeNY1N,仍然望着她,眼光迷迷蒙蒙,含着几许心动的感激,和许多说不出来的无奈

  “你又烧回来了.”她忧心的说:“症状有改变吗?还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吗?”

  他想了一想,微微摇头

  “你需要水份.”她看着他,喃喃说:“我去拿一点喝的来给你.”

  他没有表示意见

  她直接去了厨房,把可伊叫来,叫她帮忙把J腿r0U拆成细丝,她盛了一小碗J汤,把它热了,跟可伊说r0U拆好热一下不要太烫,然後她就把J汤拿进房间

  她走进房间,见他双眼紧闭着侧躺着,一时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但当她走过去,身影的移动让他睁了眼睛.她把x1管放进汤里,说:“不会烫,也许这样你b较容易喝.”

  他看着她,目光里出现感动的情绪,她柔柔的看着他,把x1管靠近他的嘴

  “哈哈!!现在轮我妈妈喂你了!”可伊忽然在门边出声,手里捧着碗

  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她记得她发烧时黎喂她粥的那个早上,可伊见到黎舀了粥把汤匙送到她嘴边,在旁边发出惊呼而且还外带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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