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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银行的工作虽然忙,但大多数的时候都算是能够掌握,像这样临时找卡洛琳接小孩的事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她到卡家时,屋里是一片热闹,四个小孩,还有卡洛琳的妈妈茹丝都在,外加上一个可伊,刚吃完晚饭,全都在吃冰淇淋,电视b不上人声

  她一出现在门口,就听到卡家的老么,可伊的同学兼好朋友麦可大叫:“可伊还没有要回家!”

  所有的人都笑出来,於是卡洛琳笑着把她拉进门,说:“那你进来吃冰淇淋!”

  她一面说”我不能吃冰淇淋”,一面还是跟着卡洛琳进厨房,茹丝正在把碗和杓都准备着,把她拥抱了,慈Ai的笑着说:“什麽不能吃冰淇淋这种事,你看看你这个瘦竹竿,你是要当名模吗?!”

  她不禁噗嗤笑了,解释说:“我没有要当名模,可是我有r糖不耐症,要先吃药才能吃r制品,我现在身上没有药啊.”

  茹丝用妈妈的眼神睨了她两眼,碎念一声”现在的人毛病多”,然後宣告:“那你吃西瓜!”就回身去开冰箱

  她觉得不好意思烦劳了人家顾小孩,自己去接时还要让人招待自己,但是站在她身边的卡洛琳拉了她的袖子,低声说:“让她做,她高兴就好.”

  她看卡洛琳的眼神,才忽然想到,卡洛琳的父亲过逝没有多久,也许这是为什麽晚上茹丝会在她家的原因.卡洛琳的父母也住在这个社区,离她家不到两英哩,家有四个小孩,卡洛琳当护士,先生的工作在北方,每周都在飞来飞去,所以靠祖父母帮她非常多事情;以前她总看到茹丝夫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无论做什麽事都两人在一起,不到两年前卡洛琳说父亲得了癌症,不久之後就听她说父亲过逝;卡洛琳想要妈妈搬来跟她一起住,但是茹丝没有同意,仍然一个人住在原本的房子里,卡洛琳没办法让妈妈搬,大概就尽可能多邀她过来,这样大家也热闹,开心吧

  於是,她顺从的吃了西瓜,可伊赖麦可留的拖拖拉拉一阵子她才把小孩提出来,回到家门前,发现以恩的车还在她家的车道上

  她心里多少有点意外,这个三子爸,对朋友义气十足,可是混到现在还没回家,等会儿见到老婆会不会得要跪笔电啊?於是她快步进门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进门,她就知道为什麽以恩还没回家;这两人哥俩好,清掉一手啤酒後,开了一瓶日本清酒还正在对饮,忽然她发现,第一,“一杯”真的是治百病,救人命,御天的面颊已经是数周不见的光亮红润,第二,糖醋里肌和焦盐牛柳的确是不错的下酒菜,她点得恰到好处

  以恩见她们母nV进门,随即站起身来打招呼,并表示他该回去了,然後他十分郑重而且语气肯定的对御天说

  “你好好休息两天,然後我们公司见了!”

  她眼睛偷瞄了御天,看到他红光满面笑容可掬,但嘴上说:“嗯,我再想一想.”

  她听到这句,不禁在心里翻白眼,转首对御天和可伊说:“你们两人看哪个先去洗澡,我送以恩出去.”

  和以恩走出门,她把门带上马上就问以恩他们聊得如何.以恩有点无奈的看着她,说:“他说他受不了这种日子,他想要不g了.”

  这会儿她真的翻了白眼,说:“我就知道!”

  以恩一面想,一面说:“我跟他讲,他做这点时候就辞职,对下找个工作非常不利,他说他本来就要退休的.”

  她点点头,确认以恩听的没错,然後她跟以恩简单讲了一下御天跟他父母达成的”协议”

  以恩的脸上马上就出现一种难以想像,难以形容的表情;她猜也许以恩在心里想”你们这些亚洲人”,但他笑一下,说:“我跟他说稍安勿躁,给那些也不知道自己在g嘛的主管们一点改进和补偿的机会,然後再说.”

  她小叹一声,说:“但愿他会听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恩笑了,说:“如果你要我继续跟他说,再买两瓶清酒就好.”

  她也笑了,谢谢他花了一晚上又要接人又要劝人,以恩很乾脆的说不要客气,就挥挥手上车回家了

  也许是酒JiNg摧人眠吧,结果他们两人是御天先去洗澡,洗完就ShAnG去打呼了.可伊在卡洛琳家只顾着玩,这会儿做完功课才去洗澡.她收拾完厨房,正要去准备明天上班的衣物等等,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她一看,是姐姐

  “御天有没好点?”姐姐开口就问

  昨夜在急诊室,她没事做没人讲话,就微信姐姐,再加上她几乎每天都跟姐姐相互问好,所以姐姐对她家的现况很清楚

  “他刚出院回来了.”说了以恩接他回来,顺便在车上”开导”御天,但他还是想要退休….等等的话.但是,她就没提她去会黎的事了

  “嗯….”姐姐一面思索一面说,“其实也不能怪他,这把年纪的人了,如果他Ga0出什麽大病来,那还真的是麻烦大了.”

  她微微沉Y一下;她同意姐姐说的,但是,就算是爆肝,糟糕的不见得是那个工作,而问题可能是出在那个无力的肝啊

  “可是我们还是不能让他不g!”

  姐姐这样坚决的口气让她笑了.忽然想到,如果御天听到她们的对话,大概会觉得自己是无敌苦命,自己的人生竟要被她们姐妹两人C弄

  “要怎麽让他不能不g?他自己去公司辞职我们谁都拿他没办法啊.”她说,心里觉得姊姊说的”不能让他不g”非常接近老鼠决定要在猫身上挂铃铛般的天方夜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他明天就去辞职,那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可是如果让他在家休息个两天,也许他的想法会改变,这样就还有机会拖下去.”

  这让她想到以恩说的”两天後见”;所以,大家的想法是差不多的.英明

  於是她跟姐姐说,同事建议他在家休息两天再去上班.姐姐马上发出拍大腿的声音,说:“那要想个办法让他不要去公司!”

  “那要想办法让公司不要找他啊!我不信他这麽喜欢公司会抱病自己跑去,很可能是他们叫他他不得不去吧.”

  姊姊沉Y了一下,说:“我是没甚麽办法可以要公司不找他,这你要找以恩.如果能拖过几天,让他暂时不辞,我倒应该是有办法让他做得下去.”

  姐姐实在是让她五T投地的厉害,她不禁噗哧

  姊姊马上说:“你不要笑,我是说真的,後来我跟韩清云聊过,韩清云说以御天现在的进度,他应该不久後就会再来中国,他再来,该要达到甚麽目标,我可以先了解一下,帮他把路铺起来,他来就好像模特儿走伸展台一样,风姿绰约的给它走过去,顺便收成就是了.”

  她不禁”哇!”一大声,脱口而出:“你也太了不起了吧!你连工程师的工作也能做!”

  “嘿,我可不会盖电厂,但是我可以把许可,地,当地的官员给他张罗好!”然後姊姊慢慢的说:“你以为他是在紧张什麽?!要叫他弄电厂的事他有甚麽不会,他焦头烂额的是这些前置工作,如果都给他Ga0好他只要去像玩乐高一样的把电厂盖一盖,然後住在RitzCarlton早餐吃鲍鱼粥,那他一定会非常热Ai他的工作吧!”

  她听着,一面笑一面认真的点头;虽然姊姊从来没有跟御天相处过,但是聪明如姐姐,就算只从她的口里和微信里姊姊也足够了解御天;这个从小被好好”照顾”大的人,最习惯的,也最喜欢的事,就是所有的东西都搁在银盘里献给他,如果照姊姊说的那样帮他把康庄大道都铺了,的确他就没甚麽好C烦的了

  然後姐姐说:“明天早上你叫他去GameStop走走,买几个新的游戏,顺便把家里的M&Ms存货都吃了,你下班再去帮他买几包,你跟以恩讨论看怎麽样可以让公司两天不要搔扰他,然後过两天等他心情好一点,我再跟他"聊聊天",看有什麽事是我和韩清云可以帮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乾脆俐落的结论讲完,姐姐就交待她:“你这两天也给他拖得够受了,你自己保重,早点睡觉吧.”

  她默默点头说是;她这几天的确被御天又吐又晕进出急诊室折腾到又累又疲,可是她不敢跟姐姐说她在医院心悸快要晕倒,姐姐若听了一定会大惊而把她教训吧.於是她谢过姐姐,结束通话後,很快冲了澡把自己抹了一圈香香的身Tr,然後窝到舒服的床上

  她的眼睛已经闭上,脑子也几乎打烊,但是在黑黑的夜里,脑子的最深处,仍然有那一对她心系着的,带着忧sE的幽深眼眸;她握着手机,考虑着究竟是要打电话给他–也许把睡着的他吵醒,还是要简讯他–也许还是把他吵醒

  所以,结论再清楚不过,既然都要把他吵醒,那就

  她按了快速通话键,轻轻从房间走出来,免得吵醒可伊,然後走进楼上的浴室,关了门坐在地上

  电话响了两声,黎接了起来,叹一声:“你为什麽还没有睡觉?”

  她心想”我看你今晚的样子我就算睡着也睡不好”,但她当然没有这样说,而轻笑一声,“我如果听到你的声音会睡得b较好.”

  她听到他笑了,声音听起来有他一惯的沉稳平静:“那我要唱催眠曲给你听吗?”

  “你会唱到自己先睡着吗?”她笑着说;听他的声音没有像晚上分手时那麽低落,她觉得自己的心也放松了几许

  “OK,如果我唱几句没声音了,就是我睡着了,那你自己要ShAnG去睡.”他语调认真的说

  她呵呵笑了,头靠在墙上,埋了脸和手机,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不要吵醒屋子里其他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沉沉的听着她笑,知道她开心,放心了,於是在心里释出很长的一口气,一时之间,对自己沉不住气而找她安慰,浮现出後悔的心情,但同时多少也有些庆幸,还好没有对她把事情合盘托出,不然,两个人都睡不着,那有什麽意义

  “去睡吧,你昨晚整晚没睡,我想你一定很累了.”

  听他这样温柔而关切地说,她”嗯”地应声,然後轻轻说,“你也去睡吧,晚安.”

  他对她道了晚安,隐约听到她软软的呵欠声,然後她收了线

  仍然握着手机,他坐在桌前没有挪动半分,怔忡在那儿不知道有多久;视线中满桌的纸张,书,他的笔电和平板….这些,他一生的工作,成就,现在在他眼里是既鲜明,却又不真实.想到下午律师来电告诉他那简直是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的事情,瞬时惊心动魄的颤栗,像一大群狂奔的野牛朝他直扑而来,踩起他飞尘般满天的怒火,握着电话的手,用力到关节开始发白,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狂大的压力绞碾,连呼x1都吃力.几近力竭的,他提醒自己,要坚定,要稳固,就像律师说的:“我们要保持冷静,这事情是可以解决的,你要相信我,我们一起努力!”

  他强迫自己放松,用力x1吐了几次,闭上眼睛,容许自己溢出一阵沉重的叹息;他觉得整个人疲倦虚软到甚至没有起身的力气,只能转身挪到床上;漫长的夜里,心头时而激焚,时而寒栗,竟然完全没能阖眼

  早晨

  她起来,发现御天也起床了,当下她心里一惊,你敢莫是要去上班?!不过,这个念头一出现,她不禁对自己嘲讽的笑了;好像才不久前,不是有人天天巴望着他有地方可以去上班?而现在又希望他在家?一下想要他东,一下想要他西,我也未免太辛苦了吧

  不过,他起床究竟要g嘛,她当然是不会去过问,只能在一旁观察.她忙着把可伊挖起来准备上学,自己准备上班,而御天的”动作”,渐渐说明了他的打算–当她看到他开始煮水煮泡面,从冷冻库拿叉烧r0U出来外加切葱花洗豆芽–她就知道,他是打算好好在家享受一天的清闲,也顺便沾一下犀利哥的自在吧

  由着那闻得到吃不到的香味进入鼻息,她有一种”放心”的感觉,但是,旋即另一个念头也上了心头:但愿他不要过两天这种日子就觉得太好了还是这样过下去得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里,她不禁朝自己像小狗一样低咆一声,把头发往後一拨,像拨走那样荒唐的念头一样;她提醒自己,不要被一些小动作小猜想g扰,眼光要朝向大目标,做她可以做的努力

  於是她梳妆完毕,在临出门前,对他嫣然而笑,轻松的说:“那你等下要不要去GameStop逛逛?看有没有什麽新的电游?我要帮你买M&Ms回来吗?”

  听到GameStop,御天像十二岁少年一样开心的笑了,挑眉说:“对喔,我好久没去了,去看看不错.”然後又说:“我可以顺便去M&Ms的店里逛逛,你要我帮你买什麽吗?”

  她马上谢主隆恩,跟他说他买自己喜欢的就好了,然後在可伊瞪着他们两人眼睛半圈白眼中把她拖出门

  御天真的两天没去上班,看起来好像除了以恩有跟他通过”哥儿们”电话,讨论御天新买的电玩游戏外,公司真的没有人搔扰过他.除了去逛GameStop,他都宅在五十寸萤幕前,由M&Ms还有电玩网友相伴,渡过这两天的快乐时光.第二天他甚至煎了香J排–为什麽说”甚至”–是因为他居然有煎可伊和她的份,在让她感到受宠若惊之余,又挑起她对於他继续恋栈不再出g0ng的忧虑

  不过,第三天早上,她见他在镜子前刮胡子,床上搁着Dilbert标准装备时,霎时她一GU兴奋的冲动直上头顶,几乎欢呼着跳起来拍手拍脚外加燃上一把仙

  御天去上班几天,看似都算平静,他准时出门,准时回来,神sE正常,甚至非常接近上以前在旧公司钟随便敲的那样.她跟姐姐回报这样的情形,姐姐竟然脱口而出说”感谢妈妈保佑!”

  不过,在她哈哈笑出来时,姐姐马上回归”正题”,说:“我後来想一想,我不应该自己去跟御天讲帮他工作铺路的事,而应该让韩清云去跟他说,因为…”

  “因为你是nV人,因为你是我姐姐.”她忍不住截了话

  姐姐先噗嗤一声,然後接着放声大笑:“我们两个,真是要谢谢爸妈给我们聪明的基因!”

  她握着手机,翻了个白眼,虽然觉得连这种事也要聪明未免也太悲哀,不过,能跟姐姐互相娱乐一下也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如果你觉得这几天他心情还好的话,我就叫韩清云找他.”笑完姐姐说

  她想一想,说:“对,就找他好了,就算他不见得很清楚接下来的事情,但闲聊一下也不错,等他b较清楚任务时,知道谁可以帮他,就不会心慌.”

  姐姐”嗯”了一声,说"这就去办

  然後,第二天御天自己跟她说韩清云找他,他们聊得很愉快,最重要的,是他跟韩说了一些他接下来得要进行的事情,韩说都没问题他可以帮他这样那样,要他不用担心.御天一面说,一面一口吞下一个水饺,五口吞下五个,对於靠山已经枕在背後,想必心情是十分的畅快

  韩清云的包票,其实是回头去向姐姐报告,姐姐马上就几通电话打打,几顿饭吃吃,然後在电话上问她

  “你觉得御天喜不喜欢当”林爷爷”给人家喊”您回来啦~~~”?”

  她听到这,虽有几许诧异但忍不住大笑出来;典故是数年前连战访中期间在拜访母校时,小学生们对他表示欢迎,在"指导"中齐声喊出舞台剧般的一句“连爷爷,您回来啦~~~”,於是这句欢呼词就成为笑柄无人不晓了

  听她笑成这样,姐姐知道这个美国土包子一定想像不到她在说什麽,所以姐姐解释说,申请许可等等的流程固然牵涉到官员,需要某种程度上的关系和打点,但电厂所在的地方上,若有一点简单但动人的回馈,那是相当受欢迎的,b方说捐款给当地的学校之类,就是很友善的付出

  “所以,如果御天喜欢给人欢呼一下,我可以找人帮他安排.”姐姐说

  虽然她有点难以想像竟然会考虑这种电视上的场面,但是,所有的目标,不就是为了御天能在这个工作上活到她要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所以她提醒自己,一切目标导向的动作都值得采取,她应该保持开阔的心x,不要像个美国耸一样大惊小怪

  於是,韩清云跟御天讨论了这件事,结果御天果真非常有兴趣,因为捐款的数字不大,公司也愿意对地方表示友好,所以马上表示支持,这件事就被安排进御天下个中国行程的计划.结果,他不光是被欢呼,因为御天是个名校博士,而且他仪表堂堂,中英语都流利,学校一听,就邀请他顺便演讲,鼓励当地青少年好好读书,有为者亦若是….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於这些她过去觉得离自己非常遥远的事情,她诧笑过很多次,不过,这都不重要,重点是,在一些让他快乐的事情的鼓舞下,御天的第二次中国行是在他期待中到来,而不像第一次出门时好像苏三起解一样.然後,她收到他沿途微信来的照片,在”林爷爷”的学校,他被披上当地传统服装,堂堂站在拉着他名字的金h布条下演讲;周末他飞去台湾,据御天说公司出机票,鼓励他既然已经在亚洲就顺便探望父母,然後她看到让她口水直流的烧饼油条,蚵仔面线…照片

  最重要的是,每张照片里御天都笑得开怀,而且颇有志得意满的神气;可见得不光是姐姐和韩清云帮他把路铺得晶光闪烁,公司也把他好好的m0m0头,表示相当的诚意吧

  在电话上她谢谢姐姐,也要姐姐帮忙谢谢韩清云,姐姐回她说:“赶快离婚!我们不见得有本事一直把他这样罩着下去!”

  听到这句,她静默了半分;她完全明白姐姐在说什麽,事实上是,她也的确在准备中,唯有一件事,仍卡在她心头难以决定

  就是,她究竟要褪多大一张皮给御天

  以律师跟她讨论出来的结果,他们两人的离婚到目前为止是非常”单纯”的,就只是夫妻个X不合.无论就一般惯例和他们家的生活现状,可伊都一定会归给她,而她相信御天也不会要可伊.她不打算要御天付膳养费,他们两人共有的财产就只是一栋房子,这房子当初她出了头款之後贷款都是御天付的,这栋并不是在什麽了不起的h金地段的房子并不值非常多钱,所以其实她不在意房子的钱要怎麽分,因此,以共有财产来说,他们的财务是再单纯不过,尤其,她并没有坚持一定要拿到什麽

  但是,“麻烦"的是她从娘家得到的遗产;御天并没有分取这部份产业的权利,但是,若他要为难她,他可以要求她要给多少赎身费;就算以律师说到头来他不可能胜诉,但这个过程会十分恼人.而如果要避开这个过程,她得要想办法让这笔财产消失

  因为工作是贵宾理财,所以她非常清楚这事情要怎麽办理,而且她认识这方面专业的律师和会计师,她职务之便她可以在银行成立信托,把所有财产放到里面,如此她就是两袖清风一文不名了,就算御天想要说个数字出来,也是过份凭空

  但是,她的产业里,有两栋房子

  房子可以放进信托,但是手续繁复费用高昂,尤其,当初因为预估短期不会用到绝大部份的遗产,所以她买的房子单价超过他们自住屋的两倍,如果连这两栋房子都不要曝光,那麽,就各方面的划算来考虑,她应该要把房子卖掉,虽然房子已经出租,得要经过跟房客毁约赔偿等过程,但无论如何,所有朝向大目标的步伐都该不计代价的坚决走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当然希望赶快离成婚,但她不知道自己在磋跎些什麽,为什麽没有赶快去办这件事

  御天不再病得七荤八素进出急诊室,她得以松一大口气;他远去地球另一面出差,对她和可伊来说,更是欢欣鼓舞

  不过,不管他病不病,在不在,对她,其实对可伊也一样,最重要的事,是找机会跟黎在一起

  起先,她以为只是自己的”感觉”;她觉得御天不在,黎竟然也变得b较”好找”;最早的时候,黎说不用在打电话给他之前简讯看他有没有空,因为他这麽忙,怕他们一旦开始简讯,就连话都讲不到了.他说得有道理,但实际生活上,他大部份的时候忙到天昏地暗,如果她打电话给他,他没空接,也不会有空去听留言,所以,若希望他得到讯息,最容易的还是他可以一眼瞄到的简讯.不过,他忙到那样,有时她收到他回的简讯,内容可以列入天书,因为他既没时间修改非常荒唐爆笑的自动更正,或可想而知是他一面疾走一面回,所以手指对不准小键,出来的字连自动更正都不知道要拿他怎麽办.那这是他还是找时间回了,有些时候,他连在萤幕上戳几下的时间都没有.她知道无论如何他不会故意不回她,有时她只是要通知他,所以他看到就好了,也不需要回她.问题是,他不回,她不知道他看到没.为了解决这个他甚至可以不回的事,他们两人开始用了LINE,方便他”只读不回”,至少她会知道他看到了

  这样的”G0u通”,她难免叹息,但是,她心里的叹,都被他拥着深挚柔切地吻进他的x,这种时候,她就彻底投降,想好吧,也许他们两个,会像古早时一首歌”最浪漫的事”,等他和她一起慢慢变老,匆忙时光里没讲到的话,就留到以後坐着摇椅慢慢聊吧

  不过,到最近,她发现她打电话给他他都有接起来,简讯他也马上就回不说,有时他会打回来跟她讲话,而且不是三五个字,甚至可以聊一小会儿,这让她非常开心.不过,非常明显的他在医院的时间减少;原本她去找他都在下午,因为手术和门诊多排在早上,下午他巡病房,所以她可以过去跟他短暂相会.他在医院的时间变少,对她来说,要从城中到几乎在城边的诊所去会他的话,交通就把时间都蚀掉了,因此,要小见他一面变得更加困难.有时她觉得疑惑,难道生病也有季节X吗?但脑部的问题又不是伤风感冒,怎麽可能天暖就病人少,而且,她跟他在一起也不止一个寒暑,他的忙,跟时钟日历完全无关不说,也从来不配合他的JiNg神T力,就算他再累再疲,事情一样排山倒海的来

  虽然很难在医院见到他,但想来他的门诊排得不是过份紧凑,所以他竟然会主动说他过来找她吃午餐!第一次他这麽说时,在惊异和兴奋之下,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要先买好三十秒星巴客帕尼尼吗?”

  在电话上她听到他小喷出一口气声音,但不能确定他是笑还是叹,所以她就没有再调侃下去.等到他踏进她们这层楼,一路走进她办公室时,沿路他们楼层的人跟他打招呼,但同时也都瞪视着他,好像什麽珍禽异兽出现在眼前一样.後来莉亚笑着悄悄说,还好乔治不在了,不然乔治一定会问他大驾光临是来当他们的客户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来跟她吃午餐,不光是呆了三十秒;他们去了附近一间银行这些人常去的餐厅,坐在那儿吃了一个半小时,简直是天方夜谭般的奇蹟

  虽然坐很久,但他吃很少,就算天暖到不过走五分钟去餐厅她就冒小汗珠的地步,但是他的手还是凉的,尤其是指尖,碰到的时候觉得冷得似是几粒冰.他的人也感觉上有些清冷,神sE显得宁肃,也不见得是心不在焉,但他的应对反应都好像被蒙着一层薄雾,有点不显山不露水的感觉

  那餐之後,在她惊异意外之中,竟然出现下一餐,然後,还有下一餐,再下一餐….她从不敢问他要不要来吃饭,怕自己是三分颜sE开染坊的让他感觉压力,所以,来吃午餐的事,都是他提的;通常他当天上午简讯来问,对她来说这简直是像皇帝翻她的牌一样,若有带便当她把便当扔一边,若跟同事有约她就马上去道歉然後放鸽子.城中只那几个餐厅在附近,她和黎坐在一起,当然会被她的鸽子们碰到,於是同事当场取笑兼埋怨,还有人说也不用为此就把他们都放生,大家可以一起吃啊.了解黎的”闷”,她不敢当场表示,但黎倒是抿出一对酒窝,虽然神情淡淡的,可是马上就说”好啊!”,於是,他也跟她和同事一起吃过几顿饭,不光是连安,骆耕…这些他原本就熟的人,还有一些他们楼层里别部门的同事.几次下来,大家把他当”熟人”,在他出现在银行,一路走去她位子时,沿路的人不再把他当独角兽一样瞪视,而都会热络的跟他打招呼了

  他有闲跟她和同事吃饭的事,当然瞒不过可伊;这个本来就跟妈妈抢黎的小孩,自然是马上大事抗议,在周末见到他时,跟他赖她也要跟他吃饭,而且要去一个大家喜欢的餐厅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不是光看个网球,到附近随便吃一吃了事.见可伊那样双眼圆瞪得十足认真,黎目光温润的笑了出来,说没有问题看可伊喜欢去哪里,他就跟她去哪里

  对小孩下这种承诺,那真的是染纺马上开到五百间连锁店,好像巡礼一样去一圈RedLobster,TGIFriday…,这些都不用说了,好像在玩daredevil一样,可伊企图把黎拖去吃所有她觉得”cool”,但是吓坏一般老美的东西,b方说上日本料理吃鲑鱼卵,在中餐厅吃凉拌海哲….对於这种恶Ga0把戏,她在心里暗笑,可伊难道不知道黎跟她一样,也有华人父母,从小被喂中式餐点长大的吗?Ga0不好他见过的J爪和鱼头b她吃过的炸J汉堡还要多.不过,直到有一天,黎对着炒羊肚丝怔望了半天後终於掩口笑着摇头,可伊才像是赌王大胜那样狂笑着跳起来拍手拍脚

  那时可伊已经五年级,从小四起,她就开始念念要学打鼓,理论上来说,她根本没有那种美国时间,但是在她念了一年之後,为娘的终於认可她是真的很想学,所以帮她在音乐教室报了名,自然,一整套电子爵士鼓也进了门.於是,原本周末除了打网球外,有时去钢琴老师安排的所在–b方说儿童医院,安养中心,购物中心….等表演钢琴,偶尔她也参与弹奏,现在又多了一个表演打鼓,而且鼓手更受欢迎,几乎每个周末都在南征北讨.到这时,她和可伊两人钢琴已经学了七年,这麽多年里御天从来没有去过任何地方听她们弹琴,而这两个人也没有想要他去听的念头.但是,对黎就不同了,可伊无论表演什麽,最大的心愿是黎可以去观赏,黎也真的常常有去,而只要黎到场,可伊就会兴奋骄傲的对每个人介绍黎是多少届的这个那个小提琴b赛冠军,好像予有荣焉的家人一样

  他来找她吃午餐,跟她们母nV两人一起到东到西,感觉上好像JiNg神奕奕兴致B0B0,在该讲话的时候他有开口,在该笑的时候有抿出酒窝,和人在一起时,眼sE都温煦柔和,但是,在隐约的这时那时,往往只是非常短暂的瞬间,他的眼眸深处透露出几抹难以形容的深沉和幽暗,悠悠茫茫的目光不知道是望向哪个空间,也不知道是落在何处,那种心神飘荡恍惚又带着难解的忧虑的模样,总会让她倏然心里一沉,开始思虑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事;跟他相处这些时日,她非常清楚,在他来说,“闲”并不是像一般人一样是一种无上的享受,而很可能代表某种剧变,而且,绝对不是朝着什麽光明的方向

  如果仔细去回想,她觉得一切始於御天出院那天;在过去,不论有什麽挫折,黎从来不曾有过真正泄气或消沉的时候;这一点,或许两人的个X有所雷同,就是对於工作上心烦的事他们消化得很快,真的是一杯,一觉,甚至不需要那麽多,只要一甩头,就又是好汉一条;黎也从不主动对她诉苦,顶多只是她看得出来他疲倦心烦,但他知道怎麽去疗癒自己的伤口,所以她也从来不担心他会一直焦虑下去.可是,他没有明讲但等於是淹在暗夜深海里伸手要她去当救生圈的那晚,是他第一次对她”诉苦”–虽然他什麽都没说–但那种感觉却让她感触深刻;在那时,她觉得是”那晚”,而且就只有那晚而已,可是,第一次来找她吃午餐时那种一潭寒水的感觉,让她警觉到,那晚不光是"那晚",已经那麽多晚过去,就算不见疤也不见血,但其实伤口还在,而且仍然让他虚弱让他疼痛

  可是,这麽久了,他还一直都这般忧郁而低落,她忍不住在心里猜想,究竟什麽可以伤他这麽深,这麽重,让这个看起来柔软细致但其实心境坚实的人这麽久都没有办法痊癒呢

  而那天出现在她面前的一景,真正敲响了她心底的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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