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_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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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但是黎没有耽在这抹情绪上,正视着她,郑重的说:“我希望你等下可以把手术的时间先约下来,很可能罗生不会肯在两三个星期之内帮你手术,而会说要把你的病例列入脑瘤小组的讨论,这些都没有问题,但最好还是先跟他把时间订下来.”

  然後他又加上一句:“如果罗生有什麽疑虑,跟他说你先生常在出差,你必需有个日期给他,让他好安排.”

  她不禁顿了一下;她是要御天在,还是要他不在?她真的不知道

  而且,很明显的罗生知道她和黎的关系,这会儿她要说她得配合”先生”出差的时段

  这是第一次她对黎的想法有疑问

  不过,她仍马上认真的点头说好,然後提了皮包下车去.她知道黎目送她进了诊所,在玻璃门阖上时,她可以感觉到身後一个深蓝sE的影子飘过,她回过头去,刚好看到黎的车子正离开停车场,上到大马路去

  她不禁在心里想,他会去哪里?这里有什麽地方可以去呢?想到他要这样的来来去去,心里着实感到难过和怅然.但是,在同时,她也明白,这是他的老地盘,就算以前他忙到不可能有时间在附近闲逛,但他对环境总有几分熟悉吧

  柜台的行政朝她招呼,她也随即报以微笑,取出保险卡和驾照,也交过核磁共振影像的光碟,开始办理固定的手续

  罗生很快就来见她了,朝气十足的对她你好我好之後,他坐下来,虽然仍旧是抑扬顿挫非常轻快的口气,但是内容却是她一点也不意外的宣判

  “一点五公分乘两公分.”罗生用姆指和食指b了一下,还挤了一只眼睛,表示瘤真的很小.然後对着她下垂的眼角和嘴角露出鼓舞的微笑:“你的运气很好,这麽早发现这个瘤,恭喜!”

  她直直的瞪视着罗生,心里很快的冒过一个念头;像她这样帮客户处理投资的工作,在市场好好坏坏的情况之下,怎麽从”忧”里报得出”喜”来,实在是一个–很难形容的事情–几乎有几许”tobeornottobe”的味道;如果已经赔钱,就算从其中报得出”喜”来,那不过是讲话的人的本事,跟实际一点关系也没有,而已经一个瘤在脑子里,再怎麽讲,也很难想得出这是何喜之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的确她认同,如果没有黎,这不知道会发展成什麽样的一个惨剧.“运气很好”确是事实

  “那,这是一个什麽样的肿瘤呢?是良X还是恶X的呢?”於是她接下去问

  罗生望着她,额上的原本竖起的头发有几根倒了下来,笑容也消失了一些,出现几许”抱歉”的神sE,缓慢的说:“我想,我会把你这个病例给我们脑瘤小组看过,看是不是有资深的医生可以就影像来判断.”

  然後他微侧着头,几分好奇的问:“我的学长有没看过?他觉得呢?”

  她不觉用手支了额角,回说黎有看过,“他说看起来不像恶X,但是他不敢确认.”

  罗生点点头,说他也是这麽认为.“不过,”他眉毛一扬,鼓舞的神情再度出现:“这是手术可以解决的,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就算知道希望不大,但她仍然忍不住小声问一句:“一定要手术吗?放S治疗呢?”

  罗生开始出现一点为难的神sE,用安慰她的口气说:“以放疗来说,这个瘤就有点太大了,而且那个所在不是太好,用放疗有可能对你造成伤害.”

  然後他好奇的问:“我学长会建议放疗吗?”

  她无奈的摇头,叹出一口气;是要说英雄所见略同,还是同一个学校训练出来的看法会非常接近呢?於是她只好问:“那什麽时候动手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完全不意外的,罗生问:“你的心脏检查什麽时候去做?”

  “会尽快.”她马上说.“我後天可以见到心脏内科医生.”然後问道:“你要看到什麽样的检查?”

  罗生定定的望着她,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平稳的说:“我不需要看到检查,但我需要你的医生说你可以被麻醉六到八小时接受脑部手术.”

  这句话,清清楚楚的进到她的脑子,像一道冰冷的井水整个淋下她心头,让她霎时感到寒颤而刺痛

  神经外科忌惮她的心脏情况,要心脏科背书才敢动手,心脏科不是黎熟悉的领域,所以黎不敢确定想办法先要神经外科背书解决心脏问题是行得通的,问题是说,双方都骇怕这个病人的A病撑不过B手术,或B病撑不过A手术,於是就开始互踢皮球;她完全不能想像心脏科胆敢说让她接受脑部手术没有问题,这些–或者只在美国的–责任风险问题,无论是哪一方都不会愿意承担的

  那身为病人,就是卡在这中间,卡到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於是大家可以很方便的都耸肩摊手说无能为力

  所以,她明白了为什麽黎交待她要想办法跟罗生把手术的时间约下来,而且约到两三个星期後,因为时间约太近的话罗生一定不肯,而两三个星期後她的心脏检查报告已经出来;当然没有人要她在心脏状况太差,风险太大的情况下动脑部手术,但是,如果她的情况还好,黎很可能觉得他可以说得动罗生要他帮她动手术,但是若等到检查报告出来再去约手术时间,那不知道又要拖到什麽时候,也不知道还会生出些什麽变数来

  她忽然觉得,如果没有黎对医界这麽熟悉的在帮她思前想後,她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命可以活过这两个重症

  於是,她就默默的点头,表示她听明白了,然後礼貌但是坚持–她觉得好似当年要黎出来喝第一杯咖啡那样–的说:“那我们把手术的时间订一下好了.”

  她眼见罗生显现出迟疑的神情,然後缓缓的说:“我想,我们先看看你的心脏检查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忽然她觉得,黎简直就是算命仙,所有一切都在他掐指之中.可是她实在讲不出”我先生”这三个字,而在咽了一次之後说:“从上次的经验,我知道手术和复原都需要时间,我是一定得要有一个时段,才能跟老板和我的职务代理人报备的.”

  罗生沉Y了片刻,垂目想了好一会儿,终於点头,口气有点勉强,但仍然有啦啦队的语调:“好吧,先排日期,但是我们看你心脏检查的结果再做最後的决定,好吗?”

  她马上点头说好,并且真诚道谢;想到六年半前黎在她手术前三天决定取消,等她的胃溃疡复原到一个程度才做手术,所以,约定好这次的手术时间就只是"约定",到时候是甚麽样的情况,那真的就得要看她的心脏配合到什麽程度,有没有机会滑垒成功

  然後罗生手下一面写字一面说:“我们脑瘤小组每星期五开会,我会把你的病例列入会议,然後让你知道我们讨论的结果.”

  她正说谢谢,罗生就递过他写完的单子,对她说他开了控制癫痫的药给她.她看着那药单,觉得头顶上的乌云开始扩大;罗生看到她那样惊骇的表情,就笑咪咪的说:“不要担心,这是安全起见的防治而已.”

  然後罗生介绍她认识他的助理西西;西西像当年黎的助理安琪拉一样,在键盘上敲了一阵子,跟罗生小声商量来去,然後报给她一个日期

  她想了两秒,那大约是一个月後,接近完美!她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表示她可以接受那个日期,然後西西开始从头到尾跟她说明手术前的准备事项…..等等

  她专心的听,也在同时,她发现自己竟然对於六年半前的手术细节仍然记得非常清楚,西西跟她说的内容,好像是照着拓印在她心头脑上的记忆念出来一般,差别只是当年黎站在她身边,而现在,同一间诊所,同一个柜台,可是人事俱变;那种奇特的感觉,让她不禁满心的感概

  黎说一切结束後简讯给他,他过来接她.於是,在跟西西办好手续後,她简讯给黎.黎很快就回了,说留在候诊室,他到了後会通知她.於是她坐在候诊室发呆,不到五分钟黎就到了,於是她快步出去上了车

  黎见到她,对她匆匆微笑了一下,马上就问:"约到手术日期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点头,回答有,约在一个月後

  黎点点头,抿住嘴,咬了下唇,然後微微叹一口气,虽然很轻而且很不明显,但是她仍然可以感觉到他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想来黎对於她约下手术时间的这回事原本其实是很没有把握的

  “然後,罗生开这个药给我.”她把拗口的药名念给黎听

  黎的双眼直视的前方的交通,睫毛把镜片扇了扇,说:"那是防癫痫的药,”然後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两下,像是考虑了两秒钟,说:"我想你不需要吃这个药.”

  她心想,太好了,就随便把药单往口袋一塞

  静默了半分钟後,黎忽然开口,语气有几许深思:“你会觉得我管太多了吗?”

  她不禁转首望他,完全不知道为什麽他这样说

  他伸手扶了眼镜,手指却留在鼻头,过了几秒钟,才缓缓的说:“我想,在专业上,我有我的看法,而你是我关心,在意的人,所以,所有对你好或对你不是那麽好的判断,我都忍不住会有我的意见,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介入太多了….”

  听到这里,她就完全明白了;想到在她心脏瓣膜发炎时,住院大夫开的药没有让她觉得b较好,反而更糟,但是黎一来,把药改一改,她就觉得舒服了很多,那时还说b较厉害的大厨,就算只是加个盐,也加得b较有技术

  於是她马上说:“不,你不会介入太多,我很感谢你这样替我设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很快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温润而柔和

  “其实,我在想,”她也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长睫毛闪都不闪,若有所思的轻声说:“有没有可能我等到你的官司了结,然後你帮我动手术呢?”

  她忍不住加上一句:“开庭的日子就快了不是吗?”

  黎显然非常意外她会冒出这个念头,但同时他也很可以理解她为什麽这样想.双眼仍然专注着前方,她看得出来他的目光凝结了一下,随即他眸sE安然下来,静静的说:“我想,我没有跟你说过,恩格的主张,是要先告赢医院.”

  这句话一进脑子,只消半圈,她马上明白;他所有被告的手术,全部都在医院的眼皮下进行,不论是任何程序和材料的使用,医院都脱不了责任,告赢医院,才会有希望扳平那整批的告诉

  但是,以职业1UN1I来说,不论告不告得赢,他一旦告过这间医院,一定是永不录用,而他过去工作的神经外科集团,只跟佛州医院合作,所有的手术都在那里进行.也就是说,就算从这个官司里全身而退,他不可能回去过去的工作,也不能回佛州医院C刀

  他可以想像,像她这样聪明才智,做往来无白丁的工作,自然对很多事都有起码的基本概念,於是他神sE安宁的接下去说:“所以,我想,如果我能够再开始工作,应该不会再做一般神经外科,而会专攻JiNg密脑部手术,合作的医院,也不会是像佛州医院那样的综合医院,而会是b较专业的医院了.”

  她默默的点头,完全了解他在说什麽;而在同时,她也马上明白,等他重出江湖时,一切都会跟过去很不一样了,甚至,他不见得会留在佛州;神经外科,尤其是术业有专攻的神经外科,世界是无边无际的宽广的

  念及此处,心下是一片微微的波澜;她轻垂了首,几絮发丝滑下肩头,抚过面颊;她微闭了双眼,重新睁开时,眼底心上已是宁潭静水;黎,你的世界,就是我的世界,无论你将往何处去,那儿一定有我的归属吧

  沉稳且平顺的驾驭着车行,黎的眸光静静地流动着,彷佛盛载着所有的情绪,而没有再说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到银行楼下,他握了一下她的手,在她面颊上轻吻了一下,然後沉淡而悠然的说:“明天见.”

  不知道为什麽,她突然觉得忧伤而难过,这一声”明天见”,应该是晚上躺在床上,在关灯前说的,可是,他们大部份的时候都在午后说这三个字;她望着他,感觉到自己的眸光幽幽的轻颤了一下;她连忙拢了睫毛,提醒自己要控制情绪,然後沉郁温和地也向他道”明天见”

  她下得车後,黎的车很快就被後面跟着的车子推b到无可选择的迅速朝前驶去.她拨了拨头发,收拾起心上淡淡的惘然,推门走进银行的大厅

  回到办公室,她还记得一件大事,就是让御天知道她已经见过罗生,但只能解释罗生临时有空,所以就通知她去.手术约在一个月後,不过要看她心脏检查的情况.她简讯发出後,就去做自己的事.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手机咚一声.她拿起来一看,是御天,回她三个字:“知道了.”

  怔视着那三个字,她想到有一个表情符号是个印章,上面有"朕知道了"四个字.忽然她觉得御天需要一个那样的印章

  无论他的反应是什麽,她心里很清楚,她真的需要跟御天讨论这件事了,就算她完全不需他的意见,也不需要他帮甚麽忙,或为她做甚麽特别的安排,b方说把婆婆接来这种事,甚至她也不需要手术时他在奥兰多;断断续续,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也有所打算;如果不论他在或不在她都得要把可伊送出门去,那麽,他根本完全没有必要再奥兰多.从脸书上她知道在这个社区里有几个妈妈兼差做餐外送,等出院回家後,她可以向她们订餐订一阵子,这样她们就不用张罗吃的,bUberEats还方便;而且可伊这麽大了,订一些blueapron回来,可伊应该有能力料理.其他甚麽杂事,b方说洗衣服...之类的,可伊可以帮忙,而她本来就有请人固定来清扫家里.如果把所有的细节统统想过,没他在实在是b有他在要简单容易太多了

  当然,她在心里想,这是假设手术像上次一样顺利,如果手术不顺利,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手术不顺利的话,御天在身边她的日子会b较好吗?可伊会受到b较好的照顾吗?她马上心里明白–不会的,两者都是否定的

  所以,无论如何,结论是最好不要他在,不管是手术前,後,或根本说–最好他永远都不再在她们身边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忽然她觉得,固然在心情上她对於两个大手术感到恐惧和不安,但是在同时,她也有相当的企盼,期待手术後好好着手离婚,把这事情解决;黎可以下的了决心去结束和未婚妻的关系,她坚信自己也有那种毅力和韧X办好离婚这件事

  倏然间,她发现自己生出很多面对这两摊血r0U模糊的手术的勇气

  不过,无论如何,很大的重点,是她仍然得要经过跟御天讨论的过程

  而他,也在等着她来”报告"这件事

  下班回家,一切如常,做完所有该做的事,把可伊送ShAnG,御天就把她找进房间,开始问她跟罗生门诊的情形.她大致叙述一下罗生说的内容,也提了所有计画都关系到心脏检查的结果,御天听了只是专心的点头,面上没有什麽情绪化的表情

  这让她非常意外;回想六年半前御天那种"我怎麽这麽倒楣,你要向我道歉"的怨怒,现在的反应实在是–只能用"很奇怪"来形容

  不过,仍然他流露出苦恼的神情,然後沉声说:“那我要把我接下来几个月的出差都取消了.”

  她当场大惊,愕然的瞪视着他;取消出差?!这算是哪一桩?!她不禁感到骇然而且困惑

  这她这般神情,御天解释说:"这样我可以陪你看医生,做检查,有空的话,载你上下班.”

  忽然间她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惊恐,於是,她不觉即刻问出:"为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这句问话很可能让御天觉得踢到铁板;他应该绝对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话,而原本打算接受她下跪”谢主隆恩”.当下他不禁张口结舌,哦了好几声才说出:"嗯,这样你不用生病还车子开来开去.…?”

  她仍然那般瞪视着他,忍不住心想,脑瘤又不是一两天之内长出来的,我不是已经每天自己开来开去这麽久了?你倒底是在说甚麽

  不过,在同时,她知道不要浪费时间去跟他圈子绕来绕去,於是她就事论事,清楚明确的说:“你问我,我就回答你手术安排的情况,但是,你不用为了我的手术去改变你原本的计画,相关的事情我已经很有经验了,一切就照惯例安排,我会把可伊送出去,我不打算开多少锅,冰箱没那麽多地方放,但我会跟邻居订一段时间的餐,大家都有得吃,衣服,碗盘...之类的,可伊会用洗衣机洗碗机,我会跟她说请她帮忙,日子就可以过了.”

  然後她加上三个字:“就这样.”

  御天默然听着她说完这些,眼神渐渐流露出复杂,甚至几分受伤的神情,而她直直瞪视着他,面上没有半丝表情

  在心里,她忍不住想,这样你开心了吗?甚麽都不用做,也不被麻烦到,好像小时候的烤r0U分组,既不带r0U也不带面包,不用生火也不用洗生菜,这样很爽了吗?以为这样有赚到,只要去吃就好,但事实上是人人都会学乖,没有人会要跟这种人同组,所以,他也不用去郊游烤r0U了

  御天结舌了半天,终於垂了视线,也低了头,低声说:"好,那你需要我的时候跟我说,检查,或去看医生….”

  她截了话,说:"好,不过我想我不会需要你帮甚麽忙的.”

  御天默然点点头,但仍然接下去说:“我应该会把出差提前到越快出门越好,趁你的情况还可以,我把当地的事情料理好,这样我可以一阵子不用出差,确定你手术时我一定在.”

  她很想接口说我不需要你"一定在",事实上是,我希望你"一定不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她当然没有这样过份的逞口舌之快,而尽量"得T"的说:“你看情况好了,不需要安排到太勉强和不方便.”

  然後,这个谈话就"散会"了

  她转身离去.在踩着暗暗的楼梯往楼上去时,她不觉想到:我跟我曾经的枕边人,现在就只是这种关系

  心底泛出一GU黯然的酸楚,但她马上深x1了一口气,努力噙住,告诉自己不要流不值得的泪水

  上到二楼,去看一眼可伊;想来是等她上来等到睡着,所以一盏昏暖的夜灯还亮着.她轻手轻脚把它关了,但忽然很想跟姐姐讲话,於是她又悄悄走出房间,到浴室关门坐下,把姐姐号码的快速通话键按了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姊姊正坐在公务车上往北京的另一端去开会,听她叙述最新状况,就一直不停地叹息.在沉淀了这些时间之後,她已经b较能够讲这件事而不至於想到就眼泪快要冒出来.姊姊问了她一些检查安排...等等的事,然後长叹一声,甚感歉意的说

  “真是对不起,我都能在那里陪你…”

  “喔,你不用这样说.“她马上柔声但是坚定的说:“我们隔在地球的两面,所有的事情都很困难,你若是有个什麽,我也很难帮你呀.”

  “话是这麽说,但是,我总是你娘家唯一的亲人…”

  她停在那里想了一下,姊姊说的的确没错,但是,人生的不完美和不巧合,很多时候是没有办法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这是为什麽我有黎在这里吧,这也许是一种天可怜见.....”她不禁感触良深的说

  “真的,还好有黎,不然你这样一个人在那里,要怎麽面对这些事情,要怎麽一个人安排...”姐姐的口气也是十分感慨

  然後姐姐又接下去说:“不过,他对你这样不离不弃,简直是天方夜谭,不知道是真心真情,还是骑虎难下.”

  她不禁一时怔住,这话听来寒凉,但是,以一般人情世故来说,人跟人之间不大多就是这样?当年她在美国告诉妈妈她被确诊类风ShX关节炎时,在电话上妈妈马上就哭了;在台湾的人,没有一个不熟悉”刘侠”的身影,而妈妈的眼泪,不尽然是为了她可能受的苦,而是担心她就此孤绝一人,没有任何人敢接近她,免得被她拖下水万劫不复

  这麽许多年过去,如果仔细去想想,她的确是一个人;她不是没有朋友,也不是没有”家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能,也没有一个人肯像黎这样待她.我究竟是不是在拖累他呢?几分迷惑苍茫上了心头,眼眶马上就热了

  她连忙忍住,但顿时就无言了

  姊姊在那头又叹了一声,换了口气,问道:"你跟可伊说了没有?”

  “还没,”她用手拨了一下还没全乾的头发,想到还有一堆没说没做的事,就觉得头脑开始发胀.”我想我得要跟卡洛琳先商量好,确定可伊可以送到她那儿去,我再跟她说.”

  “但是,”她换了一口气,很伤脑筋的说:“我若要拜托卡洛琳,但没有一个确定的日期可以跟她说,也是很困难.”想到这里,她的手就支上开始闷痛的额角

  “所以,御天还是要把她送出去?”姐姐问,然後有点责怪的语气:“她都这麽大了,又不要把屎把尿,他还要把她送出去啊?也不怕给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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